北云音

在经过了多达三次的死亡测试之后，我痛苦的发现了几件事：

1.沙加的攻击和速度都是SSS。   

2.他每次问的问题都不一样。

3.不管从一楼哪边的楼梯往上走，就算不数数他也会自己冒出来拦路。

这不是被堵死在一楼了吗混蛋！？

我看着缓缓降低的属性面板，又跟同样对高深佛法和相关知识狗屁不通的麟屿对视半天，迎着渐渐升起的朝阳，发出了来自灵魂的疲惫叹息。

庆幸的是，在这个副本里，我们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化作了属性面板上的体力与集中力，这两样在非战斗模式下有自然回复不说，只要随便吃点东西就可以很快补满，这代表着不用把宝贵的白天时间浪费在补眠上。

而且随着死亡次数的增加，除开可以具体显示数值的面板外，还增加了密聊模式，方便与队友分开行动时进行联系，只要在脑内想着具体内容，就可以通过系统面板传达给对方。

“这是什么？手机？”我见麟屿从兜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终端，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他在刷一个疑似校园论坛的网页，“你从哪找到的？”

“书桌里啊。”他头都没抬，点了搜索界面输入卡妙，“你翻一翻自己的桌子储物柜鞋柜之类的，说不定也有。”

我若有所思，觉得需要把自己的所有柜子，包括体育课的更衣室里也翻一遍：“哇，居然有整整一页的搜索结果……”

在校门口蹲了俩小时，就在差不多六点五十分的时候，大门打开了，开始陆陆续续有起得早的学生走进来，我看都懒得看这些同学1234567，脸都没有，瞅着怪掉san的，时不时有几个路人扭过头似乎想表达疑惑，对此我只能充耳不闻并更加努力的凹造型。

终于，几十分钟后，冰河与艾尔扎克结伴走了过来，俩人像连体婴似的前后隔了不到一米，眼底都挂着硕大的黑眼圈，看到我们之后愣了一下，试图目不斜视装没看见直接走过去。我又叹了口气，刚伸出胳膊，就见麟屿一手一个拽着他们的后领把人拉了回来：“等会儿？”

“……”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冰河挣扎了两下，转过身严肃说道：“不管你们想打听什么，我都要劝一句，晚上还是不要进教学楼比较好。”

麟屿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们想去……算了，关于卡妙我有点事想问，边走边说？”

沿着操场边通往教室方向的路，礼貌性客套几句之后，艾尔扎克说起了正题：“前辈变成幽灵这件事，起因就像论坛上说的，几个月前文化祭上发生了礼堂吊顶坍塌事故，造成的结果是死掉了三个人……除了卡妙前辈之外，还有二年级的沙加前辈和三年级的撒加前辈。”

我整个人脑壳一跳，要论七大不可思议里我最不希望看见有谁在，那双子座绝对名列前茅：“他们三个社团都不一样，肯定不在一个演出节目里吧？卡妙是被砸死的，沙加……嗯……看那样子大概也看得出来，我不想问了……撒加又是怎么回事？”

“我和冰河不在场，后来听别人说是更衣室镜子的碎片不知怎么刺入了胸口，被发现的时候失血过多，抢救了六个小时还是没……”

冰河点点头，接着说：“我知道你们想让卡妙前辈安息，很遗憾我不知道这样的方法，不过有需要的话，我和师兄随时可以不遗余力地帮助你们。”

【对话完毕】

【恭喜玩家获得‘冰河’友好度+300、‘艾尔扎克’友好度+300，NPC立场转变，可邀请入队】

眼看着两个人头顶上的名字从中立黄变成代表友好的绿色，我推测这可能是获得钢琴幽灵超度方法的前置条件，但显然目前还缺少更多必要情报。又抓着艾尔扎克东扯西扯聊了十多分钟，确定没有隐藏剧情和台词之后，我与麟屿各回各的教室，在教学楼玄关换室内鞋的时候还顺手摸了一把鞋柜最里面。

见鬼的还真的摸出来个手机，这种关键道具为什么要藏在鞋柜这么匪夷所思的地方啊？

上午的时间在摸鱼中一晃而过，我登录校园论坛搜索了不少关键词，隐约猜出了其他几个怪谈的原型，但从沙加都可以成为托头魔鬼这一点来看，这个世界还是不要以常识人模式来思考为妙。

顺便一提，为了防止坐在前面的艾欧里亚上课打瞌睡趴下去，导致我暴露在各种奇怪的老师眼皮底下，整个上午四节课我一共也就踢了他那么十几二十次椅子吧。

好好学习啊年轻人！

我飞速拒绝了迦楼罗和翼龙一起吃午饭的邀请，又被塞了一盒拉达曼提斯说‘早上做多了’的便当和艾亚哥斯说‘便利店顺手拿的’酸奶，在下楼的过程中撞上了正好也在往上来的麟屿，他看着我手里的东西沉默一瞬：“你小子还挺受欢迎？”

“……”我抖了一下，“别瞎说，我兄弟和我一个班你也不是不知道。”

随便出教学楼找了操场边的长椅坐下，我一边思考如今这状况要从哪打开局面，一边看着麟屿从兜里摸出两条面包啃，把酸奶递过去：“你那边有什么特殊事件吗？”

“没有。”他回答，“按理说这种游戏昼时间是必然会触发剧情的，还是地方没找对，不然下午课也别上了，一起去各大社团的活动室看看。”

我发出一声哀嚎：“靠……你们班主任谁啊，这么好说话的？”

麟屿回了我个阴森森的微笑：“是史昂老爷子，好说话个屁。”

“嗯？史昂？老的那种吗？说句实话几辈子加起来我还没见过皱起来的百岁老人史昂呢，他现在在哪？让我康康！”

“……”

说话间，我隐约感觉一股视线在身上徘徊不去，忍不住回头扫视一圈，在一堆脸上全是马赛克的路人里，白羊座不管从发色还是颜值都很出众，尽管他站在老榕树的阴影里，还是能让人一眼看见。

麟屿顺着我的目光盯着穆看了两秒，小声问：“我们刚刚有说史昂的坏话吗？”

“好像……好像没有吧。”但也不是啥好话就是了。

就在这时，穆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缓步走来，绕了小半圈站在长椅前，我和麟屿下意识起立站直，他面带微笑表情温和，我头皮发麻沉痛道：“你干什么，上午课上你坐前排也总回头看，我剃你羊毛了吗？”

麟屿踩了我一脚。

穆顿都没顿一下，伸出双手一左一右掐住了我俩的后颈，摸索了一会儿，先放开了麟屿，转过脸正对着我：“在你身上啊。”

？？？

然后他双手卡住我的脖子用力摇晃了足足十秒钟，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哈迪斯大人最喜欢的九星连珠，又过了一会儿，我眨眨眼睛，模糊的视线很快恢复，看见穆从我脖颈处缓缓抽出来一根……金色的丝线？

麟屿仔细端详了一下，大惊：“沙加的头发？”

“正是。”穆好言好语地回答，虽然我觉得刚才那个用力摇晃怎么看怎么是公报私仇，只听他接着说道：“这根头发就相当于‘标记’一样的存在，看来你们已经被恶鬼罗刹诅咒了，如果不想办法限制根源的话，恐怕活不到明天早上。”

——居然是慢性隐藏死亡flag吗！？沙加啊你做个人！

“等等，为什么是‘我们’？我身上好像没有头发吧？”麟屿紧跟着问道。

“罗刹的标记方式有很多，并不仅限于这一种，从你们两个人身上围绕的念力波长来看，被诅咒的程度差不多一样深。”穆一边说一边摸出一张花花绿绿的宣传单，“我是念力学部部长穆，如果你们帮我一个小忙，或许我可以为你们解决一部分罗刹带来的难题。”

看着面前系统红字跳出的【是否选择接受‘穆’发布的日常任务？】，底下详细列出了需要帮穆做的事情，大多是诸如‘整理念力学部活动室的资料’‘修正论坛招新板块的bug’等琐事，完成后获得奖励是友好度+300。

依照之前冰河和艾尔扎克的例子，友好度300以上就是可以邀请入队的绿名级别，我果断选择了接受任务。

看来不管怎么样，下午的课都是上不成的，我只能对脾气暴躁的塔纳托斯老师说一句略略略打不着了。

花了几个小时时间打杂，连活动室窗台上的盆栽都浇了一遍，刚好在我回到教室对穆交任务的时候，放学铃打响了。穆的属性在友好度增加变成绿名之后就可以点击查看，除开可圈可点的攻击和念动力，他数值最高的一项是‘防御力’，一串快要溢出的数值堪比开眼沙加的攻击力。和面板看起来普普通通似乎不太实用的冰河、艾尔扎克相比，这毫无疑问是适合邀请入队的NPC。

【密聊】

你悄悄地对[麟屿]说：还有几个小时就入夜了，我先把白羊座邀请进来？

[麟屿]悄悄地对你说：OK。

我戳开穆属性面板旁边的更多选项，点了一下组队。

【恭喜功能性NPC‘穆’加入玩家‘米诺斯’的小队！】

这个游戏做得不太人性化的一点就是无法跳过没营养的时间直接进入夜晚时间段，在加入队伍之后，系统面板中的证件照又多了一张，下面简单列了血条，随着穆坐回课桌前阅读书籍的动作，他的小头像下方出现了一个‘该NPC正在读书中，勿扰’的状态图标。

时间渐晚，各种社团的部活也接近尾声，校园逐渐被清空，我算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又想起二楼大概率会有举着钢琴不做人的孤魂野鬼卡妙，叫上了穆一起赶在夜时间降临前回到了一楼与麟屿会和。

区分昼夜的标准似乎和天体运动关系不大，就像今天早上，朝阳升起的过程一共就用了五秒钟，整个环境就立刻从黑切换到了白。现在也一样，就在走廊尽头墙上的时钟走向七点整的瞬间，窗外隐约还剩下的微光消失不见，黑暗压住了所有人，然后月亮悄悄爬出来，又照亮了脚下的路。

三个人站在沙加出没的楼梯口下面，我和麟屿自动往穆身后蹭，声音微微颤抖：“就这么直接上去吗？”

这不能怪我啊！我实在是被那个魔鬼天舞宝轮舞出PTSD了，现在一上这段楼梯就会想起昨夜被一字真言反复割喉的瞬间好吗？

穆身体力行地走了两级台阶：“没问题，跟上。”

为什么你比我们两个死了好几次的人还熟练？

我恍恍惚惚踏上第十三级台阶，周遭景色再次褪去，变成纯粹的黑暗，沙加明晃晃的LED又出现在身后，手上的头被衬托得佛光万丈悲天悯人普度众生气概非凡，看到站在最前面并转身正对着他的穆，忍不住眉头一抽：“怎么是你？”

我眼看着沙加的攻击力蹭蹭蹭涨了10%，十分没出息地和麟屿一起再次缩进穆的背后，只听他声音平稳地说：“别问了，问也不知道，有什么招直接开就是了。”

靠啊，我本以为温文尔雅白羊座走的是学霸的路子，没想到你是个暴力通关选手！？

“呃……小心，他速度很快——”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提问被拒触发攻击模式的沙加秒变罗刹，睁眼的瞬间罡风骤起，直观感觉比前几次都要刮人，几乎在那个魔鬼一般的死字出口的瞬间，穆伸出双手气势凛然地低喝一声，下一秒，周遭的空气安静了下来。

一面透明并隐约流转着金色光芒的水晶墙横在人与鬼之间，泾渭分明，显然也隔住了沙加的攻击，由此可见他那个一字真言可能和言灵没什么关系，纯属就是仗着自己速度SSS胡作非为瞎耍帅……

不愧是防御力天花板！

沙加把脑袋放回脖子上，伸手划了两下，没有破防属性显然没办法打开水晶墙的障壁，穆叹了口气，又挥挥胳膊，面前的墙在他的意志下折了两次，形成一个四四方方的牢笼，把沙加扣在原地。

又等了一会儿，他没有下面的动作，麟屿问：“嗯……你没有办法超度他吗？”

“恐怕不行，我的能力只能把他限制在这里，为你们打开上面的通路。”他靠在墙上表情悠闲，并贴心指示道：“能办到这件事的人需要精通空间技能，相信在[打不开的神秘之门]和[镜中亡灵]两个怪谈中能够获得相关的提示和帮助。”

好一个空间技能，我懂了，这两个里面10000%有一个是撒加，不然就只能把加隆那小子绑过来当工具人了。

熟门熟路地窜上二楼，和等在楼梯口的卡妙打了个近距离照面，我的内心已经毫无波动，就地一滚躲过一击绝命钢琴，麟屿跑在前面，顺手又扯了我那么两三把，一口气跑到四楼，这真的是怪谈集中地。生物教室、打不开的门和镜中亡灵与什么什么同学栖息的女厕所都在这一层。

打不开的神秘之门位于走廊尽头转角位置，生物教室虽然门紧闭着，但隐约能听见咔哒咔哒的声音，似乎有谁随时可能破门而出的样子，我把视线收回来，如临大敌地看着女厕所的门：“我要打开了？”

这间卫生间平时在白天也是不予开放的，因为四楼没有班级教室，平视大家都在用二楼的。我的手按上大大的‘停用’二字，稍微用力，轻轻松松推开了它。

什么都没有发生，借着身后窗子照进来的冷白月光，我和麟屿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一排隔间整整齐齐在右侧，左侧是洗手台和一面很大的镜子。我掏出兜里的手电筒，率先走了进去，果不其然，当我们二人都踏入之后，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关上了。

“我记得说是在最后一个隔间里……”除了手电筒之外没有其他光源，我心里的紧张提升到了一个顶峰，一边照明一边看着麟屿把手伸向了那个藏有怪谈的隔间，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门。

在这一瞬间，我余光瞟到身侧的镜子里有什么动了一下。

我浑身汗毛炸开，没顾上麟屿发出的一声疑惑的‘嗯？’，直接回头调转手电筒照向镜子，狭小的女卫生间内一时间光芒大盛，我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眨了下眼睛，和镜子那头漆黑一团的什么东西面对面，内心一万句麻麦皮呼啸而过。

你特么别以为出场方式像贞子还掉了两缕头发挡住大半边脸我就认不出来你是撒加啊！！！

与此同时，麟屿疯狂后退两步，然后从怀里抽出一把折叠匕首展开，似乎架住了什么攻击，在我的视角只能看到一坨黑雾从最后一个隔间内飘出来差点糊到他脸上。

这一番动作下来，我和他前后站位互换，此时离最后一个隔间最近的人变成了我，之间那团黑雾缓缓移回里面，我视线上移，看到了一张巨他妈眼熟的脸。

阿斯普洛斯站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表情该死的欠打，歪着头眯着眼睛打招呼：“哟。”

哟你个大头鬼啊你哟！

好，我现在是进也双子座退也双子座，前有资深冥斗士，后有劳模假教皇，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X他妈的！”麟屿在我身后用中文大声骂了一句，紧接着说道：“你别信这玩意儿的邪！”

“哦……”在他说这话的同时，我反应无比迅速地下蹲躲过了面前这个阿斯普洛斯的掏心一击，下意识扭身飞起一脚作为回礼，扫过了他的身躯，没有命中任何东西的实感，又意识到自己穿的是什么蛇皮裙子，赶紧收腿站直：“靠，见鬼了！”

意识到打不着这个十分要命的问题，以及就算可能大概率不是真的阿斯普洛斯本人，我也绝不想表演一个女装天贵星在线走光这种让人泪洒爱琴海的惨案，只能礼貌性微微一笑，秒秒钟关上了隔间的门。

里面噼里啪啦躁动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安静，我稍微放了点心，看来这玩意儿没办法自己打开门出来造作，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镜子里的黑发撒加身上。

我仔细看了他一眼。

又看了一眼。

崩溃道：“你为什么也不穿衣服！？”

麟屿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接受良好：“正常操作。”

撒加：“哼哼哼……”

你鼻炎没好鼻子不通气吗？

此时我只感觉周围温度骤降，和面对卡妙的那种仿佛被西伯利亚大北风冲脸刮的寒冷不一样，这是从心底由内而外地感到冰冷，没几秒我就觉得手心全是冷汗：“这……不然先出去商量一下对策……”

我的队友显然十分赞成这个主意，在触发什么不可挽救的死亡要素之前，还是先离开略作思考比较好，我蹭蹭蹭后退几步摸到卫生间门，发现没有上锁，大舒了一口气，麟屿在出门之前似乎看到了什么，又折回去踹开了最里面倒数第二个隔间，拉着一个人奔了出来。

“你带了个啥出来？”我仔仔细细关好门，发出灵魂的疑问。

“我果然没看错……狄蒂丝？”他没理我，绕着带出来的金发姑娘看了好几圈，“这次应该是真的吧……你怎么在这？”

我觉得气氛有点微妙，又觉得这姑娘名字耳熟，她穿着一身这所学校的校服，只是膝盖以下的部位是透明的，明显可以看出不是人类，随着麟屿的话头上冒出了绿色的名字，没有血条，属性面板各方面都是1，看起来是不可攻击的友好无害NPC。

这么说来，在麟屿架住黑雾的时候，狄蒂丝在的那个隔间好像确实打开了一条缝，她可能想出来帮忙？

经过她的一番解释，我们了解到这个女厕所里除了撒加之外的另一个怪谈，名字叫做卡萨。对的，就是波塞冬手底下南冰洋的海将军海幻兽卡萨，根本不用狄蒂丝介绍，我们两个当过海斗士的秒秒钟就能知道他的技能是什么，我拒绝思考为什么他要变成阿斯普洛斯，并八卦道：“所以你看到的幻影就是这个姑娘吗？”

“咳。”我的队友选择望天。

想了半天，我终于意识到为什么我看狄蒂丝就很亲切，大约是她有点像安娜，瞬间好感倍增，顶着队友尖锐的视线没话找话扯了半天，得知了卡萨的弱点——也就是他的魂珠就藏在隔间内的水箱里，平时出来做幻影害人的黑雾是没有实体且无法被攻击的。

综上所述，厕所里的卡萨同学基本是没有攻略难度的，问题在于他和镜中亡灵是绑定行动，一个骗人杀掉一个吸取灵魂，贸然进去抢夺魂珠可能会激发撒加的狂暴模式，狄蒂丝建议我们找到制伏撒加的方法之后再来。

我头痛了。

要想解决沙加，就要先搞定撒加，那对付镜中亡灵的前置条件又要到哪找去？

这个问题在我们到达走廊尽头拐角处那扇打不开的门前时被解开了。

“……”

“……”

我瞪着这扇没有把手的门上刻着的几行希腊语写成的大字，不说内容了，这字体一看就很眼熟，就差直接写明了里面的鬼是谁了，我视线下移看到最后几个字母，发现它还真的是有署名的，面色复杂：“你觉不觉得……”

麟屿和我用同样一言难尽的表情瞪着它，眉毛都快拧在一块儿了：“……我懂你意思。”

射手座的遗言是用来刻在这里的吗！？

另一个世界的雅典娜啊！你到底是什么脾气！